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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过x境迁(1 / 5)

乌奇奇对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不多,所以那些刻在脑海中的格外清晰。

她穿过幽静街道,曾挂着hestia的木牌换成了新字号,颜色比旧招牌更亮。她宁转黄铜把手时还担心是记错了地方。好在老板解释hestia早在两个月前搬走了,新的营业地点估计上网一搜便知。

乌奇奇无心强求,挑了一张靠窗的小桌,和老板聊起在hestia用餐的经历,脑海中那团黑雾又浮起,吞噬了画面一角,像把颜色抽空。

她坐在寒风猎猎的海边,天气过冷,无人在水中玩耍,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和她一样坐在沙滩上,看海岸线在燃烧,暗橙色的太阳就要落下。

风帮她把报纸一页页地翻开。

这份是上周在俄国买的,1994年1月1日总统回老家与亲人团聚;当夜天降异象,首都燃起比白昼更耀眼的烈阳。评论称之为吉兆,俄国将入盛世。

离开俄国,其他国家的报纸并不在意此事,甚至是拐弯抹角嘲讽俄国媒体没的写了。

她所在的这国正以信仰之名为疆土而战,新年也没停火。百年旧仇已是日常,本国报纸把战事挪到风吹几阵才翻到的页码,关键词是领先、繁荣与征兵广告,呼吁人们要为信仰和正义而战。

风吹乱发丝。她蹲在沙滩看寄居蟹互相抢壳。明明各有其居,仍不满足。身子与欲望一并长大,要多大的房子才能安放?

她递给它们喝空的300毫升可乐瓶,看一方扭着屁股哧溜钻入塑料瓶,另一只则捡了对方嫌弃的旧贝壳。两只甲壳类一并沉入沙里,暂时停火。

入夜,一座座别墅灯光亮起,这是引人类相争的一粒粒贝壳。有些闲置着,是叫做度假房的高级贝壳。

乌奇奇搭建的沙堡被海浪冲走,堡垒和塔尖最后坍塌。她笑看两种感知不到的元素彼此追赶对方,沙与水,无法融为一体却总结伴出现,驱逐对方。

她庆幸自己未曾需要参与贝壳争夺战,有实力露天而眠,有财力四处漂泊,随遇而安,多自在。

然而,房子所代表的是家,而家这个字的温度……

沿海行走,她裹紧外套。回不去了。不论是师傅的,还是和小智他们的。

海边有房车公园,她隐约想起自己曾驾驶一辆废弃的房车,穿越崎岖山脉和金色沙漠。

胸口骤然一疼,像被线绳猛拽。黑雾又围了上来。待这股浪潮退去,她捂着胸口,喉中尝到某种甜味。余香萦绕心口,让她最最讨厌的疼痛感变得没那么难受。

一台房车好贵,也不方便。她决定照旧,买个背包乘风徒步而行。目的地暂定卡金,她摊开崭新的世界地图,在冯爷爷推荐的煎饼摊大致位置画个叉,宝藏就在那!

乌奇奇很快来到一堵高墙前,她兴高采烈问守卫这是否是耶路撒冷着名的哭墙,对方把她当成疯子赶走。

“原来是边境啊。”她不好意思吐吐舌头。

轻而易举翻墙入内,一墙之隔,飞舞的旗帜变了色,举枪站岗的士兵更多。

眺望远方,建筑风格乍一看没太大区别,都是沙漠中的城市。她喜欢沙漠,只是失去召之即来的水源,口干舌燥是个问题,轻则裂唇,重则做干尸……好在她有个五公升的水壶!

她穿白裙、背大包,走进城里显得格格不入。她入乡随俗裹上女子头巾,却被士兵喝止,此地禁蒙面。她摘下,立刻又被几位本地人指责不知检点,裙子太短。各执一词,人人急着评判她的外貌衣装,却没人愿意和她谈话。她挠挠头,不再打扰,迈大步离开。

人类比小螃蟹更复杂,不止为漂亮壳子开战,还要为肉眼不可见的信念。也不是全然不可见:他们用衣装遮住相似的裸体,借着装声明身份,于是误解不懂穿规矩的乌奇奇。

爬上山丘,她身侧是一群咩叫的瘦羊。坡下是搭建在荒地上的村落与一台推土机。黄土飞扬,村民与士兵围在一起,手脚并用、口水横飞。

乌奇奇问丢石子的牧羊童:“他们在做什么?”

牧童狠狠抛出石子。“又来赶我们走咯。”

乌奇奇歪头,看奇怪的两足寄居蟹操着金属大钳子夹毁对方的贝壳。她席地坐下,从包里掏出三明治,掰一角递去,问牧童要不要。

牧童看了她两眼,从挎包里掏出纸包着的黑色酥饼,说:“我有。”

蓝天白云,优哉游哉。推土机铲平几座房,带着尾气味撤走。

再次路过她,牧童思索后,问:“你还在这啊。要不要来我家?我爸爸和你一样,很好客。”

于是乌奇奇跟着羊群下了山。

牧童的父亲果然热情:一面清理倒塌的墙垣,一面用带重口音的通用语同她念叨,又招呼妻子去生火煮饭。牧童去追跑走的鸡。乌奇奇和他们一起从瓦砾里拖出沙发,拼凑碎裂的油画与首饰盒。她用裙摆擦去画框上的灰尘。

人生对她来说真是再简单不过。坏了的,花点精神复原就是。

她佩服这座村落里叫钉子户的人,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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