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?
你真的想要过我的生活吗,许念初?
凭什么她就可以对我的好意视而不见……凭什么她会说出,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这句话?
到底是什么,让她这样恨我?
这不公平,这不公平。
这不公平,这不公平;这不公平,这不公平。这不公平,这不公平……这不公平!
我不能,我不能让我们的感情、就这样渐渐消失……她不配,她不可以,不可以这样轻松的释怀。
好,既然不能爱我,那我就要让你恨我。
恨到刻骨铭心,恨到难以忘怀,恨到每个夜晚都被我缠绕;我要化为你的梦魇,当你惊醒后,脑海中满是我的脸。
我要让你的心里全是我,只有我。
我要毁掉你,连同你最在意的一切。
我要你记住我,我要变成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——
直到你再也无法推开我。
于是,当妈妈第二次要求我去参加比赛的时候,我欣然同意了。
她让我就当成一次热身,两个月后,在一个全国性的专业协奏曲比赛上,我需要用一首全新的曲目参加。妈妈觉得,我应该先“练下手”。
而她的第二个理由是,她不想让许念初继续拉琴。她觉得那只会让她在学习上分心,她告诉我,她害怕这次比赛会让许念初对自己“过于自信”“玩物丧志”。
她不会这样的,你一点都不了解她,妈妈。
我本来想这么说,可那句话终究被我咽了下去。因为我突然意识到,我好像也不怎么了解她。
比赛那天的上午,我还在客厅装模作样地练着琴,欲盖弥彰的做着无聊的手指练习。
我侧过头,余光里,许念初正仔细擦拭着自己那把廉价的小提琴;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旧裙子——那是她初一的时候买的,断断续续地穿了很久。
她个子高,裙摆如今已经有些短了,勒在胸前的布料也显得局促。她站在镜子前,低着头,小心的整理着衣物上的褶皱。
她一定期待极了。
我想着,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。
真想再看一次,她哭泣的样子。
和早早出门的她不一样,我只在上台时间提前15分钟到了地方。
数不清参加了多少次比赛的我,对流程已经烂熟于心。
我熟练地签好字,拿上号码;工作人员笑着说,她们还以为我不会来了,毕竟我到的实在是太晚了。
好笑。我在心里想着,为什么要废那么大力气?就这种比赛,我什么准备都不需要做——第一名,一定是我的。
候场大厅里人声嘈杂,家长和选手们挤满了后台,大家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。
我一眼就看见站在角落的许念初。
她没有在看手机,也没有在看谱;只是默默站在原地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我迈开步子,朝她的方向走去。
皮鞋的高跟敲击在地面上,哒、哒、哒,哒。
我突然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雀跃和兴奋。
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,我太清楚这场比赛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;也太清楚她为此付出了怎样的努力。
所以我知道,这一次,她会摔的很惨。
会让她刻骨铭心;让她一辈子都记得我。
我离她越来越近,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一根名为信任的弦上,把最后的一点体面也消耗殆尽。
——许念初,你又会怎么想我呢?
很快,她看到了我。
只是短短一秒的愣怔,随即整张脸都变了表情。
仿佛我的存在是某种洪水猛兽,会杀掉她的自我,又冲刷掉她所有的存在过的痕迹。
我也学着她往常的样子,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,提着琴盒从她身边走过。
可惜了,不能停下来,好好欣赏她脸上的表情。
我一路走到后台,心脏依旧在狂跳。那是一种我未曾有过的喜悦和满足感——如同蜜一般的甜。
她会再来找我的,我知道。
我取出小提琴,开始调音。空弦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中显得有些寂寞。我故意放慢了动作,等到最后一根e弦的声音拉响,她果然来了。
“你…”她张了张嘴,声音却像蚊子一样细,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依旧侧耳倾听着e弦那有些尖利的高音。
她的神情开始崩塌。我看着她,一点点地红了眼眶。
如同我想象的一般……不对,还要更好看些。
——你也有今天吗?
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得有些想笑,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情绪,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她终于慌了。
她伸出手,死死拽着我的衣角,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些恳求的话。
“……我求你了,许念安……我真的,你知道的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