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狸猛点头。
孟凡尘就道:“经过我们的仔细查访就发现,每年的花榜第一都得了好结果,譬如去年的张氏,就被朱柄权大操大办娶回家去做了贵妾。而第一名之下的美人,有许多都失踪了。”
慕容鸾音忽的想起玉笙烟说过的“仙迹”一词。她说仙人曾选中过张孝富,把他从一个青皮打手点化成了大乡绅,这就是所谓的仙人显化,又被称作仙迹。
张如翠、张庭春父女,应当又是白玉京制造出来的“仙迹”,以此告诉那些有迫切欲i望的人们白玉京的存在,白玉京神通广大,只要经过仙主的点化就能实现愿望,甚至长生。
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
慕容韫玉面带怒色,“人们往往只关注第一名,而忽略第一名之下的,用第一名的风光所得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跳进陷阱,同时还遮盖了第一名之下那些女子的悲惨境遇,一箭双雕,真真既狡猾又恶毒。”
就在这时苏逢生推门而入,大步走向萧远峥就递给了他一张纸条。
萧远峥展开一看,就见上面写着“明夜子时,关门杀狗,速滚”,字迹不是用笔所写,倒像是在灶房里找的黑炭头。
苏逢生坐下就道:“昨日我在闹市租下了一个带院子的铺面,挂上了锦隆镖局的牌子,按照约定,今日一早就找来舞狮的,热热闹闹庆祝新店开张,陆陆续续比我们先一步潜伏进来的锦衣卫们都与我接上了头,天一黑,就有人用一块石头绑着这张纸条扔进了我那边的院子。”
说到这里,苏逢生的面色凝重的仿佛能往下滴水,“萧大人,你的后手暴露了,白玉京竟神通广大至此,后面该怎么办?”
一语成谶你、你,贱皮子……
慕容鸾音听了,心上一紧,不由得站了起来。
萧远峥却道:“不,给你投递这张纸条的人一定不是白玉京的人,他是提醒我们,白玉京正在策划谋杀我,就像十一年前谋杀慕容青云一样。而这个人潜伏在白玉京内部知道了这个消息,故此于急促之下写成了这张纸条投送给你,好让你告诉我这个消息,让我快逃。这意味着,这人见过你,知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。也意味着,除了我们在调查白玉京,还有一个人或是一方势力在查白玉京,且,比我们更早更深入。”
慕容鸾音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坐下了。
苏逢生一听,紧绷的面皮松弛下来,“吓死我了,我还当白玉京是精怪组成的呢,否则,何以那般神通广大。”
一边说着一边就提起桌上茶壶,顾不得什么礼仪,对着茶壶嘴就大口喝起来。
“整个西州城应该已经被白玉京控制在手里了。”
“噗”地一声,苏逢生一口茶水喷了出来,满桌子的酒菜顷刻间都吃不成了。
除了面无表情的萧远峥自己,在场众人无不呆呆的看着他。
慕容鸾音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心扑来,吓的她头皮发麻,不由得裹紧身上斗篷。
“今日在菊园斗花会上,评审席上坐着浙川布政使余秉信,西州知府黄道生,那黄道生脱口而出一句‘把那极品美人给我抓回来’,足可以说明,这二人已被白玉京侵蚀,方才大理寺少顷孟凡尘和胡狸二位又提及,弥勒教教徒进了本地卫指挥使朱梵山的豪宅,查到朱梵山和西州首富朱柄权是兄弟,也即是说,弥勒教很有可能是白玉京下的一个分支。来西州前,我看过此地的军事防务,西州虽被陛下有意荒废,但卫指挥使司下记录在册的仍旧有两个千户所,也即是说,朱梵山手底下至少有两千多教徒兵可用。苏大人,锦衣卫总共潜伏进来多少人?”
苏逢生狠狠抹一把脸,咬着牙道:“带上我,总共六百一十一人,但是萧大人你放心,我们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,拼却一死也会护着你们夫妇二人逃出西州城。”
慕容鸾音听到这里,已是手脚发软,怎么、怎么就忽然到了这般境地了……
萧远峥摇摇头,淡淡道:“西州城既已在白玉京的掌控下,怕是我才靠近城门,他们就会提前发难,败退之兵,心气如同丧家之犬,抵抗之力衰微,我们一行人怕是会被乱刀砍死。倒不如,做最坏的打算,主动出击,拼死一搏。”
慕容韫玉站了起来,焦急的道:“我信你的判断,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说,哪怕只有一线生机,我都听你的安排。”
苏逢生也站起来,两手抱拳,肃然道:“萧大人请说,苏逢生唯命是从。”
胡狸和孟凡尘见状,也赶忙站了起来,俯首作揖。
萧远峥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一双星眸沉静如渊,“现在我们手上有个张
庭春,就是去年得了花榜第一那个张氏的父亲,据他自己说,他是白玉京的仙民,我从他口里得知,若想加入白玉京需经过昌乐楼的试炼,一会儿,我就想法子威胁他,让他携带我入昌乐楼,然后放他走,他是白玉京虔诚的信徒,一定会立即找到他女婿朱柄权,告知他我的谋算,如此,白玉京应当会将计就计,把谋杀我的地点定在昌乐楼。待得张庭春和朱柄权串通好,我会主动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