蔓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本来就生活在这里,否则怎么会如此自然,连点后遗症都没有。
&esp;&esp;她旁敲侧击的问出了丫鬟的名字,折枝,听着耳熟,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。
&esp;&esp;正准备细想,听到对方问:“郡主还在为昨儿晚上的事生气么?”
&esp;&esp;“嗯?”
&esp;&esp;她只是熟悉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,却完全之前记忆,因此吭了一声就不说话了,怕露馅。
&esp;&esp;折枝没察觉出自家主子的异常,拿着把象牙白玉的梳子,站在郡主身后,一面顺发,一面劝道:“郡主别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,实在不值当。”
&esp;&esp;劝完后,自己却没忍住,义愤填膺道:“郡主那么喜欢那套瓷器,还是御赐的宝贝,居然叫他打碎了!”
&esp;&esp;司鸿蔓心道,这么严重,是哪个倒霉蛋手滑?
&esp;&esp;小丫鬟撅着嘴,继续道:“郡主您就是心软,居然只罚他跪着,要奴婢说,该叫人打折他的手,好好长长记性,之后伺候起人来才不会犯错。”
&esp;&esp;罚跪?打折手?
&esp;&esp;司鸿蔓嘶了一声,心里抖了抖。
&esp;&esp;折枝说话却不耽误手上的活,漆黑长直的青丝一梳到底,被她动作娴熟的挽了个半紧不松的十字髻,少女发髻,精致俏丽。
&esp;&esp;司鸿蔓一直等她梳完,才状似随意的问道:“人还跪着吗?”
&esp;&esp;折枝点头:“那是自然,郡主放心,奴婢让人盯着,一刻也不得放松。”
&esp;&esp;这是从昨晚一直跪到现在?
&esp;&esp;司鸿蔓看了眼窗外,清晨的日光还带着凉意,不知为何,她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&esp;&esp;“人呢?”
&esp;&esp;“就在外头呢。”
&esp;&esp;折枝见主子脸色不对,以为郡主又不高兴了,问道:“郡主要去看看?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她心里莫名不安,总觉得不立刻去看一眼不行。
&esp;&esp;心里着急,动作也快了几分,折枝急忙抖开一件大氅,赶在出门前给她裹上,“外头天寒地冻的,郡主注意保暖。”
&esp;&esp;刚出暖阁,司鸿蔓就被寒气激得颤了下,只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。
&esp;&esp;一抬头,便看见廊前的院子正中跪着一个人,衣衫单薄,形销骨立,哪怕隔着这么远,也能感觉出对方身上那股狠绝。
&esp;&esp;旁边看押的人见她出来,讨好的一脚踹在对方肩上,“谢大人还当自己是以前?”
&esp;&esp;谢大人?郡主?
&esp;&esp;等等,这不就是她上飞机前看的那本权谋文里反派回忆的剧情么!!
&esp;&esp;书里,男主一路过关斩将,最后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,遇上的最强对手就是身为辅国公的谢惟渊,此人狠厉无情,手段残忍,甚至直到最后,男主都没能彻底扳倒反派,二人分庭抗礼。
&esp;&esp;而有仇必报的反派一生最黑暗的时候,也就是在郡主府中的那一段日子!
&esp;&esp;既然眼面前这个人是谢惟渊,那她,不用想也能猜出来,就是那个下场凄惨无比又早早领了盒饭的炮灰郡主!
&esp;&esp;而且,对方也叫司鸿蔓!
&esp;&esp;怪她,她在知道自己郡主身份的时候就该猜到的,何况自己还跟里面的炮灰同名同姓。
&esp;&esp;可炮灰一共也就出场了两页纸都不到的剧情,还是在反派的回忆里,她一目十行,根本没往心里去!
&esp;&esp;所以现在反派已经被她提到郡主府了?
&esp;&esp;司鸿蔓眼前一阵发黑,又惊又惧。
&esp;&esp;书上怎么写这一段的?
&esp;&esp;谢惟渊被人按着肩,跪在一片碎瓷片上,膝下登时渗出一片猩红的血水。
&esp;&esp;一夜过去,殷红近黑的血水和着瓷片,早已凝固干涸,生生和谢惟渊的膝盖冻在了一起,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强撑着,早就倒下了。
&esp;&esp;司鸿蔓飞快的朝谢惟渊的膝下瞥了一眼,果然如书里写的,而对方脸色惨白,看上去摇摇欲坠,她也快摇摇欲坠了!
&esp;&esp;得赶紧把人扶起来!
&esp;&esp;但她刚要往前走,对上谢惟渊的视线,突然顿住了,对方犹如实质的恨意丝毫未加掩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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