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干涸的沙漠在主动的震颤中生出绿洲，让误入的旅人流连其中，第一次感受到了身心的双重满足。

&esp;&esp;漆黑的夜里，盛祈霄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沈确的睡颜。

&esp;&esp;脸上的泪痕被拭去后，很快又覆盖上新的。

&esp;&esp;小泡从窗外挤了进来，偏着小蛇脑袋，“你又欺负他。”

&esp;&esp;“谁让他，这么沉不住气呢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学坏了。”小泡尾巴尖拍打着窗台。

&esp;&esp;“你是帮凶。”

&esp;&esp;小泡的尾巴一僵，仿佛被戳中了心事，灰溜溜地缩回头，转眼便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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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你是不是也记得今天没有亲吻我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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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老师，给我个机会好吗，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，谢谢，拜托拜托~

&esp;&esp;第52章 屈从

&esp;&esp;盛祈霄沉默地替沈确清理，用温热的湿布仔细擦拭掉污迹。

&esp;&esp;看着睡梦中仍偶尔啜泣的沈确，盛祈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茫然。

&esp;&esp;他想让沈确哭，想让他疼，可这一切真如他所愿了，心里又感受不到半点满足。

&esp;&esp;视线最终落到沈确的腿上，之前敷衍包扎上的布条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散开，露出关节错位的膝盖，经过一番折腾，肿得更高了。

&esp;&esp;盛祈霄稳稳扶住沈确大腿，另一只手骤然发力。

&esp;&esp;“咔哒”一声，错位的骨头被按回原位。

&esp;&esp;昏睡中的沈确猛地弓起身体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，随即又重重砸回床铺中。

&esp;&esp;盛祈霄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反应，将早就准备好的草药捣碎，均匀地敷在他腿上，再将削得光滑平整的木片仔细固定在腿弯处，最后用布条一层一层缠紧。

&esp;&esp;整个过程盛祈霄都专注而沉默，仿佛在修复一件易碎的珍宝，一件他自己本铁了心要打碎，又中途后悔要拼尽全力粘合复原的珍宝。

&esp;&esp;即使这件珍宝是个满嘴谎言，心思狡猾的混蛋。

&esp;&esp;即使知道他的眼泪和求饶，可能只是又一次博取他心软的表演。

&esp;&esp;可他同样也知道，即便如此，自己依旧无法忍受看到他真的承受这种彻底的，可能永远无法逆转的毁灭性伤害。

&esp;&esp;那双含泪的眼睛，望向他时若只剩下脆弱和痛苦，便比任何阴谋和利刃，都更能穿透他为自己套上的坚硬外壳。

&esp;&esp;或许是草药的清凉渐渐抵消了伤口处灼热的痛楚，沈确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。

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，沈确的意识才艰难地从冰冷的黑暗中缓缓挣脱。

&esp;&esp;眼皮沉重得像被什么黏住了，沈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掀开，视线模糊了片刻，终于缓缓聚焦。

&esp;&esp;窗外已是天光大亮，雨好像彻底停了，隐约透露着太阳初升的暖色调。

&esp;&esp;盛祈霄不在房间里。

&esp;&esp;意识到这一点，沈确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了一分。

&esp;&esp;随之而来的，就是无处不在的痛苦。

&esp;&esp;左腿膝盖处传来的阵阵钝痛，像是被什么人用粗糙钢索贯穿了他整条腿，又来回磋磨反复穿刺，一点微弱的动作都能牵扯动神经，提醒着他那里曾遭受过毁灭性的危机。身后更是火辣辣的一片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不可忽视的痛楚，喉咙也干得冒烟。

&esp;&esp;沈确挣扎着想坐起来，手臂却软得使不上半分力气，浑身筋骨都像被彻底拆碎重组，稍微一动，全身上下的疼痛就成倍累积，痛得他恨不得立刻再次昏睡过去。

&esp;&esp;昏迷前的那些屈辱、恐惧和愤怒的记忆碎片，在下一个呼吸间汹涌而至。

&esp;&esp;盛祈霄冷漠的话语，进犯时毫无顾忌的动作，还有那几乎捏碎他膝盖骨的恐怖力道，都让沈确觉得自己好似被再次放逐到了寒潭冰泉当中，让他身心，都结上一层厚厚的冰。

&esp;&esp;他知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，受伤的腿也被仔细包扎了，好好固定着。

&esp;&esp;盛祈霄替他治伤了，盛祈霄还是对他心软了。

&esp;&esp;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