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沈长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黑语虽然收了一身的威压,但仅仅是什么话都不说站在那里,都令人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,kid不仅口无遮拦,还把他比做了杜鹃的帮凶,哪怕沈长夏心里很清楚黑语不会因为这些话对kid怎么样,可这陷入沉默的每一秒,都是煎熬的。
黑语脸上的神情始终如一,冷漠而僵硬,仿佛一座没有情感波动的石像,许久才开口,走吧,进入圣塔前,不要被他们发现。
kid噢了一声,三人的身形随即消失,矿洞外因为有方黎的金刚屏障,kid停了停脚步,这处屏障只开了一道门,如今紧紧闭着,一旦打开必定会惊动方黎,一开始他能进矿洞寻人是方黎大意,仗着林瑾川两兄弟和他在,出洞入洞都不关门,也许是吃了亏,也许是林柏清提醒为着祭司的安危着想,现下矿洞密不透风。
只见黑语伸出手来,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屏障上轻轻一点,三人便穿越了金刚壁垒,进入了矿洞。
一切都和kid第一次来时没有太大区别,绕开外围的人后,黑语先一步进了矿洞深层,kid两人也迅速跟上,三人没注意到的是角落里原本闭眼休憩的太子,在他们进入矿洞的那一刹那,就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言灵「审判」
太子实在太过熟悉这个维能了,哪怕刚刚只出现了一瞬间,更微末到如同深海汪洋中的一滴水,都被他敏锐的捕捉到,他迅速起身环视四周,在矿洞内细细查找,无果后他气愤地冲向方黎,一把揪起方黎的衣领将他甩到门口,废物!屏障里刚刚进了人都没察觉吗?
林柏清瞥了一眼连滚带爬的方黎,问,怎么回事?
不不对!太子眼中晃过一丝狠厉的光,他迅速看向矿洞深处,那个世间仅有掌握言灵之力的人,他再清楚不过了,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,可刚刚绝对是言灵「审判」没有错,能够凝固时间,切断一切联系,压制一切维能以及隗兽之力,堪比于兽王之力的存在。
不久前的魔偶之城,那人还曾以言灵「审判」给予了天性贪狼重创,逼迫天性贪狼舍弃红月的不息之生,转而以死相来报复。
彼时对言灵「审判」之力的惊叹,如今化为了心间惊恐,太子掌心沁出冷汗,耳边的每一丝声音都被无限放大,周围人的焦急疑问如同一声声炸雷,令他颤栗不已,他踉跄着奔向矿洞深处,还未来得及触及那块高大圆润的玉柱,就被一双无形的手拽了进去。
意识回笼,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,太子额头不停地渗出冷汗,脚步虚浮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,他不停地环顾着四周,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,直到看见高悬的银川,视野才渐渐清明。
如山般的巨兽蜷着身体正在沉睡,而在那兽山之下,看见那双泛着一丝金色的血瞳时,太子心里的恐慌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。
091疑惑地瞥了一眼他,你怎么来了?
太子阴沉着脸色,打量着另外两位,一位他倒是见过不少次,瘦骨嶙峋仿佛已经病入膏肓的暮使许齐阳,而另一位身形瘦削带着斗篷把自己大半面容都遮住的,倒是一点印象没有,便问,你又是谁?
他不认识晏明晓,但晏明晓认得他,摘下兜帽后没做回答,只那额头上的晶核,太子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,皱眉疑问,「祝福」信使?
晏明晓点了点头。
你们都在这了,那陆拾哥哥呢?我有要紧事问他。
太子扫了一圈,再看不到任何人,他去哪儿了?
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兽山。
太子:?
太子也缓缓看向那座兽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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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来自于太子和陆拾的互相灵魂质问
太子:哥哥,半个月不见,你怎么都没个人样了?
陆拾:
陆拾:一言难尽,外面怎么样了?
太子:一言难尽,打的不可开交
风停
绿头堤虽然偏僻,开春时的盎然生机却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,码头边沉默了一冬的柳树抽了新芽,随风舒展着拂过停靠在侧的破旧木船。
旧街上遍布摇摇欲坠的挂牌和灯管,一眼望去,街上的店铺大多门庭大开,屋内柜台上布满了灰尘,桌椅凌乱地或倒或歪,早已人去楼空,一条街上甚至找不出一家尚在经营的。
沈长夏越看脸上的愁容越深,绿头堤虽然不归玫瑰湾管辖,但也曾小有名气,为之带来名气的正是李暮秋,他在旧街上开了一间茶馆后一直平淡度日,直到陆拾到来,而后不久,守枝人也来了。
黑语绕去了那间茶馆的后院,扣了扣门。
开门来看的人并非李暮秋,而是一个神情呆滞的青年男人,他只扫了一眼三人,便回了院,继续坐在石墩上发呆。
kid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常,只是他不知道,沈长夏从目瞪口呆到目眦欲裂,只用了短短几秒时间,他的目光紧紧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