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安下意识摸了摸胸口, 隔着衣料,是那枚冰凉的价值千金的玉牌。太子当时,是否真的将这, 误认成了他的蟠龙玉佩?原本唐安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, 可突然卫舜君就放手了, 这是试探,还是……别?的什么??
唐安不?敢多想,思绪纷乱间, 他并未留意到周遭细微的变化。
骤然,一股巨力从?侧后方袭来。迅捷无比,角度刁钻!
唐安心中警铃大作,本能地?便要施展身法躲避,可那人实在?是快已然来不?及了。而且那人好像极为了解唐安的路数,出手便是擒拿要害。他被狠狠掼倒在?地?,尘土瞬间呛入口鼻,脸颊擦过粗糙的地?面,火辣辣地?疼。
“咳……!”唐安挣扎着抬眼?,逆着光,看?到的是一张难掩锐利的年?轻脸庞。
那人咧着嘴,露出一口白牙,笑?容里带着几分久别?重逢的“热情”,以及少年?该有的孤傲。
“李靖!”唐安瞳孔一缩,道出这个名字。
李靖,当年?与他同期竞争崇武院名额,压他一头成为魁首的小公子,没想到,竟在?这里撞上,还是以这种方式!
“哟,还记得小爷我啊?”李靖脚上加了三分力,碾在?唐安背上,让他动弹不?得,“可算逮到你?了!陆元宝!”
‘陆元宝’三个字被他念的咬牙切齿继续道,“当年?你?小子溜得倒快,害小爷我好找!怎么?,在?外面混不?下去了,又滚回潞州地?界了?”
这‘陆元宝’三个字一出来,让唐安都反应了片刻,这陆元宝已经是过去时了,没想到现在?仍旧被提溜了出来。
唐安强自镇定,试图挣扎,“李靖!光天化日,你?想干什么??!”
“干什么??”李靖嗤笑?一声,俯下身,压低声音在?他耳边道,“带你?回‘家?’啊,敢在?崇武院逃学,你?可是第一人呢,陆、元宝!”
唐安还欲再辩,李靖却不?再给他机会,挥手招来几名身手矫健的汉子,利落地?将唐安捆了个结实,嘴里塞上布团,直接拖走!
唐安思考过潜入崇武院的种种方式,伪装?夜探?……万万没想到,竟然是以这种“没有脸面”的方式。
崇武院,演武堂的侧殿。
此地?虽然不?似正堂庄严肃穆,但是多了几分审讯与惩戒的冷硬感觉,唐安被压着跪在?地?上,冰凉的冷气顺着膝盖骨往上窜。这里四壁皆是玄色巨石垒成,墙上挂着各式刑具的轮廓,虽未使用,却已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与汗水混合的气息。
唐安被除去塞口布,绳索未解,正前方,端坐着三人。
居中者,是崇武院戒律堂掌事,姓严,人如其姓,面容古板,目光如电。左侧是擒他回来的李靖,此刻抱臂而立,一脸看?好戏的神情。右侧则是一位面容矍铄,眼?神锐利的老者,唐安认得,是院中一位资历极深的教习,姓莫,据说曾任职于兵部?,对军务机密极为敏感。
这些资料他背的滚瓜烂熟,也是紫黎殿的情报所能打探到最深的地?方了,传说中的‘院长’就连紫黎殿都毫无所知。
“陆元宝,”严掌事声音沉冷,打破沉寂,“或者说,该叫你?……唐安?”
唐安心头一凛,他们?竟已查到了他的本名!
那陆家?呢?
他替考一事难不?成已经暴露了?
与陆家?可有牵连?
“擅离崇武院,隐匿行?踪多时,按院规,当废去武艺,逐出潞州!”严掌事语气严厉,说到此处转了个弯,“但今日擒你?回来,并非只为追究旧日院规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直勾勾的锁定了唐安,“你?消失这些时日,去了何处?与当朝太子,是何关系?”
来了!唐安后背瞬间沁出冷汗。他强作镇定,“学生不?知掌事何意。当年?离开实属无奈,但学生与太子殿下之间云泥之别,岂敢高攀?”
“高攀?”一旁的李靖嗤笑?了两声,插话,“陆元宝,你?少装蒜了!有人亲眼?见你?随侍太子左右,形迹亲密,你?当我崇武院在京城没有眼线?”
唐安咬牙,“即便学生曾有幸侍奉东宫,糊口而已,有何不?可?”
“糊口?”右侧的莫教习将手中的铁核桃砸在?桌上,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,“那紫黎殿呢?你?与那江湖第一暗杀组织之间的勾当也是为了糊口?”
紫黎殿三字一出,如同惊雷炸响在?唐安的耳中。
唐安瞳孔骤缩,他们?怎么?会知道?
他们?不?可能会知道,这等隐秘!
“你?也不?必否认。”莫教习目光如炬,仿佛能看?穿他所有伪装,“你?怀中那枚玉牌,虽未看?清全貌,但其制式,纹路,与我院秘档中记载的紫黎殿核心信物,一般无二!你?潜入东宫,又身负紫黎殿信物,陆元宝,你?究竟为谁卖命!?”
严掌事猛地?一拍座椅扶手,怒喝道,“我崇武院光明磊落几

